第63章这个世这样 (第1/2页)

    他走到对岸也没发现有人把守，心想这些大爷趁着月黑风⾼，多半躲到相好的暖被窝里去了。

    方学渐放下心来，他先跑到冰溪楼前去看了看，四个楼面都灯火通明，人声嘈杂，想必里面定是⾼朋満座，佳肴満桌，酒酣耳热之际，正是推杯换盏，推心置腹之时。

    方学渐很想进去看看龙红灵在不在，但在门外立了片刻，还是黯然回头，漫无目标地往前走去。他出来全靠一股热⾎，此刻冷风刮过，一股瑟瑟寒意流过全⾝，胸腔中的⾎液早已冻得冷却下来。中秋一⽇⽇的临近，天也一⽇冷过一⽇，街上寂静而清冷，头上树叶猎猎作响，底下狰狞着一幅幅树的投影。

    他沿着空寂的长街不知走出了多久，拐过一个弯道，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热闹的门庭，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两串红灯笼挂在檐下，在风中飘来荡去，抖动不休。方学渐心中奇怪，这里如此热闹，难道是县衙吗？

    走上几步，只见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门口，娇声娇气地招呼着过往的路人。他觉出好奇，上前去望那门框上的牌匾，上书三个朱红大字：⽟舂堂。⽟舂堂？这里不是那个王翠翘的住所么？不知道大‮姐小‬会不会跑去她那里？

    方学渐脑筋还没转完，迎面扑来一阵浓烈的香风，一个噴嚏差点破鼻而出，耳边一个女子嗲声嗲气地道：“这位小官人，外面风好大，快到里面去坐一歇，喝杯热茶暖暖⾝子。过⽟舂堂而不⼊，那还算男人么？”

    说着，便来拉他⾐袖。方学渐被那香风一熏，脑中登时昏昏沉沉起来，还没想明⽩“为什么过⽟舂堂而不⼊，就不能算男人。”这个问题，已被那女子几下拉扯进了门房。

    两人穿过院子走到堂前，只见堂上摆了四桌酒席，桌旁坐的都是官绅男女，耳鬓厮磨，打情骂俏，纵酒戏谑，好不热闹。左首屋角端坐了两个绿⾐女子，一个吹箫，一个抚琴，房中音韵缭绕，夹在客人的吵闹之中，若隐若现。

    方学渐第一次进这⻩金买笑，红袖邀欢的妖冶场所，眼前莺莺燕燕，都是美姿丽⾊，直把他看得眼花缭乱，心中胆怯，不知是该进去还是回头就走。

    正手⾜无措间，鸨⺟芳妈迎了出来，问过他的姓氏，请进偏房，叫丫头看茶。茶是⽟山本地产的“冰溪飞针。”

    清明前采摘，虽没有龙井茶的芳香浓郁，却也别有一番清慡滋味。方学渐跑了这许多路早已口渴，道了声谢，几口饮了。芳妈等他放下茶杯，笑眯眯地道：“袁公子面生得紧，想必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方学渐点头称是，顿了顿道：“敢问mama，这⽟舂堂中可有一名叫王翠翘的女子？”芳妈听他来找王翠翘，心思便冷了一半，叹口气道：“不瞒这位公子，王翠翘只是挂在本院的一名客卿，素来是卖艺不卖⾝，即使花再多的银子，也只能看看，动不得手，况且两天前出了点意外，弄得王姑娘心情大糟，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方学渐暗吃一惊，心想王翠翘急着离开这里，多半因为怕了王思文之故，她不知这个‮八王‬蛋被自己和龙红灵饱揍一顿，现在正自顾不暇，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大喊饶命，哪里还有多余的闲心惹是生非。

    他肚中盘算，面上依旧笑容俨然，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小生和王姑娘以前见过一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