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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看住王柏  (第1/2页)
    时光荏苒⽩驹过隙,天真的孩子长成了清秀的少年,未老⺟亲的双鬓却染上了霜⾊,而这一切不过才短短的两年而已,为了能让儿子每周去一次小提琴老师那里,李爱云披星戴月地赶制着早点然后守候在弄堂里等待着上班嘲。    为了能叫丈夫下酒的时候多一碟下酒的小菜,李爱云总是将荷包里的票子算了又算。“mama,今天小提琴考我过十级了!”少年奋兴地向⺟亲报喜,李爱云撩起了垂在嘴角的头发,笑着聆听着儿子的考级经历。    虽然她不知道萨拉萨蒂,陈刚是什么人,但是她知道儿子喜欢这些,能看见他的笑容,便是对她最好的奖励。“mama,我现在为你拉一支《金⾊的炉台》吧?你想听吗?”“好,只要是…你喜欢的就好…”    听到⺟亲的回复之后,少年将脸轻轻地贴在了略显斑驳的腮托上,开始运起了琴弓,他那稚嫰但却清新的乐音缓缓飘荡在狭长的弄堂过道里,李爱云笑望着眼前的孩子,他拉得是那么地专注,又是那么地朝气蓬勃。    突然,李爱云觉得脊柱有些发酸,她悄无声息缓缓地将煎饼摊的小板凳靠墙挪了挪,希望可以借助墙壁来支持已经劳累不堪的⾝躯。    这首曲子最初的创作灵感据说来源于茅主席视察炼钢厂时与炼钢工人亲切交谈的事件,后来作曲家陈刚将之改编为小提琴曲,历来是十级必考的曲目之一。撇开政治因素不言,这首曲子不仅旋律优美,而且曲速快慢不一,很是考察考生的基功本。    优美的琴声抑扬顿挫,《金⾊的炉台》这支曲子所散发出来的无形的音乐之火仿佛是在跳着炫目之舞,而少年在夕阳的抚照之下运琴的场景宛如一幅瑰丽而又传神的现实派油画,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煎饼摊这边的炉台之光却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李爱云的视线已经模糊,她想伸出手再好好地端详爱儿一次,却发现浑⾝已然再无一丝气力,沉重的眼⽪渐渐地阖上,四周一片漆黑,但从前方传来的琴音却似乎始终未绝,并萦绕在耳畔,一直一直陪伴着她。    **一个洁⽩的小瓷罐成了李爱云最终的归宿,边上放着的是镶着黑木框的遗照,以及上个月在街道出派所领到的上安市⾝份证和新的户籍纸。曾经期待了十五年的希望,现在成了两张废纸,唯一的作用不过是聊以告慰生者。    秦卫国整个人彻底地崩溃了,如今就靠着自己微薄的工资,拿什么来养活自己和十四岁的儿子呢?不错,老婆临终前交给了他一张存折,上面存着这十几年来李爱云用一滴滴汗⽔换来的储蓄。    “他爸…这钱…一定…留着…让小帆念大学…”这是妻子在弥留之际所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以前老婆没带儿子来上安时,自己都是月光一族,根本就没有任何积蓄,而现在,四百块钱得养活两个人,真是作孽。门外的小提琴正在悲鸣,十四岁的秦帆流着眼泪正在用琴声为头七中最后一天的⺟亲送别。    弄堂里不知从哪里吹来了几片梧桐叶,有一片恰好贴在了秦帆的小脸蛋上,仿佛是置⾝于风中的⺟亲听到了儿子的琴音,正在为他拭泪。“别拉了!嗡嗡嗡地吵死人了!”屋內的秦卫国大声地呵斥着儿子,他现在极度烦躁且又悲观,他无法使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他最需要一种能⿇醉自己神经的物品,而这种物品通常被人们称之为“酒”“mama,我一定会争气,即使不能再去老师那里学琴了,请您在天上看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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