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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旅途惊心  (第4/10页)
这小残废…'    中年文士一扬手,道:'幸区区早来一步,堡主要活口,亲自问话!''哦!'    朱昶呼吸为之一窒,'黑堡'主人竟然要亲自问话,看来自己有幸一瞻这震撼中原武林的神秘巨擘的丰采了。    中年文士又道:'可曾查出"十八天魔"在此现踪的目的?''白判官'一摇头,道:'毫无端倪!'    '堡主要区区转达,尽量避免与对方发生冲突!''噢!'    '此子由区区带走?'    '请便!'    中年文士把朱昶挟在肋下,电奔而去。    朱昶毫无反抗的余地,只好不声不响,暗忖:对方要带自己回'黑堡'吗?如果真是如此,倒是塞翁失马了,可以乘机探查仇家是否'黑堡'。但一想到业已中了'狂魔'的'天罡煞','红娘子'所赠药丸,只能维持半月生活,不觉心灰意冷,说来说去,真是死路一条,反而多负了'红娘子'一笔无法了的人情债。    眼前奔行的尽是崎岖山路,不见半个人影。    下午,来到一座山镇,中年文士放下了朱昶.两人安步当车地入镇打尖。    这山镇倒也热闹非凡,人烟辐辏,各行买卖俱全,中年文士叫店小二上街买了一套行头,命朱昶更换了。    这一来,丑小子变成了一个怪书生。    朱昶反正豁出去了,什么也不计较。    对方的用意,可能是以之掩人耳目,两人一样装束,行动比较方便些。    打尖之后,两人肩并肩出镇,朱昶的形貌,自引起不少人注目议论,但他现在已安之若素了。    离了镇,走的仍是山路。    朱昶仍由中年文士挟着上道。    奔行之间,中年文士开口道:'小兄弟,你究竟叫什么名字?'朱昶仍是那套老话:'无名无姓,苦人儿!''你并非山生土长?'    '为什么?'    '你的肌肤眼神,说明你是好出身,而且练过武,聪慧逾常人,根骨奇佳,你原来的服饰,只能骗骗平常人。''唔!'朱昶懒得分辩。    '愿意告诉我你的来历吗?'    '无可奉告!'    '你知道你此去的命运吗?'    '大不了一死!'    '你很骄傲,但这对你并无好处,天下尚无人故意寻死?'朱昶从心里发出一丝苦笑,他只有半个月可活,求生亦不可能,当下冷然应道:'也许在下例外!'中年文士哈哈一笑道:'什么原因使你例外?''在下不拟答覆!'    '你的形貌并非生来如此的吧?'    '当然!'    '照疤痕看来,不出一年…'    朱昶心头一震,这姓林的可说明察秋毫,好厉的目光。    '就算如此吧!'    '你因何丧失功力?'    '习艺不精!'    '伤在何人之手?'    朱昶心念一转,道:'不知对方来路!'    中年文士锲而不舍地追问道:'你怎会来在那深山之内?'朱昶不耐烦的道:'阁下是在问口供吗?'    '说是亦未始不可!'    '在下拒绝答覆!'    '小兄弟,如果对堡主你也如此应答,的确是找死了…''阁下何以对在下生死关心?'    '好,我们谈话到此为止吧!'    入夜,又来到一个山镇,中年文士照样在入镇之前放下朱昶,道:'我们该在此地打尖!'朱昶唯唯而应。    两人入酒店坐定,唤来了酒菜默默食用,谁也不开口说话。    当然,座中酒客对朱昶那副奇丑容貌,免不了惊奇骇怪,朱昶虽说不在意,但那些不时投来的眼色,实在令人有些受不了。    '松子,葵花,瓜子落花生哟!'    一个低沉的叫卖声传入酒座。    朱昶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臃肿的妇人,手提竹篮,穿行在酒座之间,酒保跟在后面大声地喝斥着:'走!走!到别处去,别搅扰了客人!'妇人充耳不闻,自顾叫唤:'松子,葵花…'中年文士一招手,大声道:'卖松子的,到这里来!'那妇人白了酒保一眼,朝这边走来,到了座前,头一抬,道:'您老要什么?'朱昶与妇人打了照面,登时心头剧震,口一张,正要出声,心意电似一转,又吞了回去,这妇人赫然正是利川城开酒店的胖大娘,因了救自己,酒店被'黑堡'的人烧成灰烬,天幸她没有死,但怎会流落在此地呢?    她当然已不认识自己,自己业已面目全非。    如果出声招呼,势非败露行藏不可,同席的是'黑堡'总管,后果不问可知。    中年文士从身边摸出一小块碎银,道:'随便抓些佐酒!''您老,这…没的找?'    '别找了,多的赏你!'    '啊!谢您老,多福多寿!'    口里说,手却不停,瓜子花生一把一把往桌上抓。    朱昶心中难过万分,她落得如此凄惨,完全是自己连累所致。    因有这中年文士在侧,他什么也不能说,也不敢说。    妇人有意无意地侧面一看朱昶,不由惊'啊!'出声,瓜子洒了一地,似知失礼,忙弯腰点头,诚惶诚恐的道:'小妇人该死!'中年文士悠闲地道:'无所谓,我这位同道小友面貌本来惊人!'妇人仍不断朝桌上抓。    中年文士皱了皱眉道:'够了!够了!'    妇人感激涕零的道:'可是您老的银子足可买十篮…''说过是赏你的,莫不成我带了路上吃!'    '您老真好心!'    '我说卖瓜子的,你要糊口营生,该选个大去处,这小山镇根本无利可图,弄不好折了饭碗…''您老,小妇人是一方面藉此谋生,一方面探寻失踪的儿子…'朱昶一楞神,据他所知,胖大娘并无子女,连丈夫都没有,看来这句话是信口开河,博人同情。    中年文士颇有涵养,居然接上了话:'哦!你在找失踪的儿子?''是的,您老,那是小妇人的命根子啊!'说着,有一种泫然泣下之慨。    朱昶感到有些好笑,胖大娘唱做俱佳,说得像真的一般,如果她知道面对的便是使她家业成灰的仇家,不知作何感想?以她当初迫自己入地室的功力而论,身手并非泛泛,她怎甘心沦为小贩…    中年文士下意识地用手指蘸酒汁在桌面上书着字,朱昶可没有留意,只听他又道:'那你是个苦命人?'胖大娘面色一惨,居然泪落如雨,栗声道:'您听,小妇人虽历尽艰辛,但决不死心,我那犬子并非夭折之相,他必仍活在世间,他…他万一真的…我找不到人,也要找到他的骨!'中年文士似乎极表同情,面上一片惨然之色,叹息了一声道:'可怜,但愿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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