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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第1/5页)
    第十九章    夕颜的手,被轩辕聿拥得束在他的胸前,再不能挣脱。    而她,亦没有气力去挣。    他身上的酒味浓郁地萦绕着她的鼻端,薰得她仿佛都似姿醉了。    其实能醉,真的很好。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此刻,能容她亦醉这一回么?    但,即便是醉,他方才的话语,却是清晰无比地映进她的耳帘,盘旋于脑海中,恁是挥拂不去。    真的是她折磨他?    折磨他的,不过是她的失贞吧。    这场失贞所导致的不堪才是对彼此的拆磨。    到如今,说不清,是谁利用了谁,谁又反布了这个局。    本揣测的“真相”一夕间,因着银啻苍的话,使“真相”变得更为扑朔迷离。    银啻苍说不曾利用过她,然,那日旋龙洞中,她确是喝了他的酥奶茶后,才会失去意识和抵抗能力,惨遭凌辱。    可,辗转犹豫,她却终不能启唇去问。    启唇,意味着再次撕开那处伤口。    这对她来说,同样是折磨。    犹胜一切的折磨。    惟有一个事实,是肯定的。    她的身子,不干净了。    一念起时,她方想欠身离去,他的声音恰在此时低徊地在她耳边响起:    “又想离开么?”    他,究竟是醉了,还是清醒的呢?    不管他是否真的醉,这一次,她的欠身,只让他拥得她更紧。    以往每次,她都能成功地欠身离开,此刻,因着他的不放,她终究,是逃不开的。    她的手仍想推开他,她突然不习惯这种被温柔拥住的感觉,他的下领轻轻磨挲着她的发丝,她能觉到他的呼吸,在她的额际流连着,让她的心底,蓦地漾起一阵酥痒。    “…朕是醉了…只有醉了…才能这样…”    他的声音接近于低喃地响起,这样的低喃,突然让她方才饮下的那口冷水,一并冰住她心底自以为坚硬的某处。    深夜的风,真冷啊,他的怀里,其实很温暖,这份温暖,是否能一直溢进她的心底,把那处冰硬,一并融去呢?    她的身子,不自禁地朝他的怀里缩了一缩,她的手,却仍保持着戒备的距离。    只是,再不去推他,仅将小手握起,蜷在胸前。    她,怎么,陡然有些不舍起来了呢。    在这一刻,她也宁愿相信,他是醉的。    这样,即便避不开她,但,她却能不说话。    因为,对一个醉的人,她再说什么,随着酒醒,都是一种无谓。    “人醉了,记忆却会更清晰,真是奇怪的事…”    他顿了一顿,唇,印在她的发丝上,柔柔地将她发丝间的馨香攫取:    “朕知道,你介意的是什么,你以为朕的心,早给了媄儿,而以你的骄傲,让你想要的,仅是一份完整,对么?”    他没有等她回答,或许,他已知道,她不会说话,他的声音,继续悠悠地传来,是很轻很轻,低低地叙述着过往的点滴:    “朕十岁登基,十四岁大婚,媄儿是朕亲册的皇后,也是侍中的女儿,前朝,虽是三省分立,可,哪一个,又甘心自己的权利旁落于其他两省之后呢?是以,朕初登基的四年,看似荣光无限,手握神器,但,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为了前朝的制衡,或者说,为了平衡门下省被其他两省渐渐压制的位置,朕必须要册她为后。”    自古,帝王的宫中,高位嫔妃,又有哪个是仅源于宠爱册的呢?不过,皆是前朝之于后宫的缩影罢了。    这些,她都明白。世家女子的命,亦因此,都是不由己的。    “可,当时,朕毕竞年少气盛,心里总是不甘,大婚第一晚就由着性子,歇在了御书房。第二日,彤史把没有落红的喜帕呈给了母后,母后第一次斥责了朕。”    “有落红的喜帕”这几字落进她的耳中,她能嚼到苦涩的味道。    她所谓的“待寝落红”是彼时,他用守宫的血应付彤史的。    而她真正的落红,随着那场大火,早消逝在带给她耻辱的地方。    落红,女子最珍贵的东西,于她,除了耻辱之外,再无其他。    夕颜蜷紧的手握得更紧,她能觉到指尖嵌进指腹的痛楚,只是,这种痛,再进不了麻木的心内。    “朕知道,母后并非真的要斥责于朕,只是,朕登基时,恰逢父皇暴毙,母后费了很大的力,才最终平了前朝三王之乱,仰仗的就是三省和骠骑将军的支持。所以,无论怎样,在朕根基未稳之前,对于三省,朕能做的,仅能是礼让有加。也因着这层礼让,朕即便不想临幸于她,终究在大婚后的第二日,完成了对她的义务。”    义务,这个词,对于深宫女子来说,不啻是最残忍的措辞。    然,后宫佳丽三千,若非帝王须秉承“雨露均沾”的祖训,又岂来玉蝶牌的轮换呢?    说到底,正是一种“义务”罢了。    他于她,现在,其实,连“义务”都是称不上的。    “入宫后,她其实把一切都尽量做到最好。做为皇后,她对诸妃,娴淑大度;做为妻子,她对朕,体贴入微;做为女儿,她似乎从不干涉前朝之事。只是,朕把这些仅和别有用心联系起来,朕认定,她进宫,必是有所图的,必定不会纯粹。毕竞,朕虽在大选第一年,迎娶她为中宫,其他两省执权者的千金,亦会陆续地送进宫来,这些,都是朕无法避让的,也是她需要在她们之前巩固自己牢不可破的圣恩。”    妻子,对,只有皇后才是他的妻子,而西蔺媺做为元后,才是他原配的发妻。    而慕湮若非那枝簪花的缘故,做为三省之一,尚书省尚书令的千金,亦是他要册的高位后妃。    只因着上元节那晚的阴差阳错,才让他和慕湮最终错过。    否则,不论以慕湮的身份,或者是由着他的心,都将是帝妃最完美的演绎。    她,又算什么呢?从一开始,就注定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她握着的手,慢慢松开,指腹留下些许的红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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