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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第4/4页)
小二去煎药了。”    “啊…嚏!”她用慕容无风的手绢堵住了鼻子:“我已打听好了,前面再走几个时辰就是一个大镇子,名叫‘小江南’,住了很多汉人,咱们就住那里好了。汉人多,汉人吃的东西也多,至少你用不着整天闻羊rou汤的味道了。”    “你说是哪里,便是哪里。”他替她掖好被子。    “只是往那条道上走,啊…嚏!路上有很厉害的响马。”荷衣擤了擤鼻涕。    “换上这条手绢罢。”他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手绢。他已替她洗了十来条手绢,全拿到熏笼上烘干,以备所需。    “我问过阿吉,她说过两天这里会有一个商队路过,咱们只要交一点钱,跟着他们一道走就安全了。这波斯人的商队总是藏着重货,很舍得花钱雇刀手。”    “响马有这么可怕么?”慕容无风不禁问道。    “可不是!太行的土匪和关外的响马一比,就好象是闹着玩儿的。这西北极地苦寒之处,民风彪悍,晌马们功夫了得,来去无踪。西北的武林高手往往比中原人士更加扎手。你看以前劫持你的三星三煞,就是从西北来的,连谢停云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天山冰王就更不用说了,只去了一趟中原就把二十年前我们那里最厉害的剑客干掉了。就是那个在门外等着我的顾十三,虽没见过他出手,一看也知不是寻常之辈。”一说到江湖知识,荷衣的劲头就来了。    他们出房的时候总能遇到顾十三坐在离他们最近的一张桌子旁饮茶。每见到荷衣,他便很客气地打个招呼。荷衣不提比剑的事情,他也不提。态度倒是颇有耐心。慕容无风还只当他另有别事需在此逗留。    “他在咱们隔壁住了这么久,原来是为了等着和你比剑?”慕容无风有些吃惊地道。    “是啊。”荷衣点点头“我有直觉,他比贺回要厉害。”    “荷衣,说点我听得懂的话行不行?他比你如何?”    “我哪知道?比了才知道呀。”    “你别和他动手。”一听到比剑,他又着急了起来。    “我们可以比划比划,点到为止,倒不用着拼个生死。”她笑着道:“你别担心。”    “你答应他了?”他愈发担心了。    “啊,第一天就答应了。你看人家的态度有多好,从来不催我。只是每天见到我问候我一声而已。这么好的姿态,咱们能不答应么?”    他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口。荷衣是一个剑客,剑客当然要常常和别人比剑。何况,这些日子她哪里摸过剑?成天卷着袖子照料自己,洗衣做饭,几乎成了标准的黄脸婆。这样的日子对于一个好动的人而言,岂不闷煞?    想到这里,他便道:“比剑的那一天,记得叫上我。”    荷衣抿嘴笑道:“你几时对剑术感起兴趣来了?从来听了江湖两个字就皱起眉头的人。”    “这不是娶了江湖的人做老婆么?我也算是江湖人的女婿。”他愁眉苦脸地道。    “呵呵…”荷衣笑得在床上乱蹬被子。    “老老实实地躺着罢。”他将她的身子按住,强逼着她躺进被子里。叹道:“你怎么好象是属猴的!”    荷衣只好躺了下来,却又把一双胳膊伸出来,道:“无风,啊…嚏,外面有人敲门。”    是小二送来了一碗慕容无风吩咐他熬的药。    那药刚刚煎好,放在一个小巧的黑漆托盘上。    慕容无风谢过,接了过来。    以前双腿俱全之时,他可以把托盘放在自己的双膝之上。    如今这已成了不可能。    是以,他只好接过了那只碗。右手端着,左手拨动轮环,将自己移到床边。    那碗有一个高高的底,倒不觉得烫手。但满满的一碗药汁对一个大病之中的人而言还是有些沉重。    他来到床边,想拉起荷衣,身子便不自觉地向前倾去。却不知为什么,整个身子突然失控,一头栽倒在床上!    一碗guntang的药汁顿时便全泼到了荷衣的手臂上!    荷衣原本是练武之人,反应极快,她只需随手一拨便会将药碗拨开。可是如果这样,药汁便会全洒在慕容无风的身上。所以她只好不动。    “荷衣!”慕容无风双手支着床沿,连忙爬起身来,一看荷衣的手臂上全是黑黑的药汁,便急忙将被子掀开,将她拉到床边。    “我没事,我没事。这药一点儿也不烫。”她捂着手臂道。    “坐着别动。”他一脸内疚的样子:“一定是烫坏了!”    说罢不由分说,拭去药汁,找了药给她轻轻地涂上。    胳膊早已烫红了一大块。    “暂时不能包起来,过一会儿会起水泡。”他垂着头道。将床上弄湿了的被褥揭了下来,叫来小二,命他换了一套干净的铺盖,并重煎一碗药送来。    “水泡?那会是什么样子?”生怕他担心,她故意笑嘻嘻地道。烫红之处却好似蜂蛰一般地刺痛起来。    “很吓人的样子。”他抬起头看着她,过了半晌,轻轻地抚着她的手臂,道:“痛得厉害么?”    “不厉害。”她一惯怕痛,虽这么说,却不免呲牙咧嘴。    “痛得要命还说不痛。”他叹了一声,道:“和大夫撒这种谎可不管用。我出去一下,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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