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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1/3页)
    第八章    中书令石显,奉到严旨,不敢怠慢,亲自带人去逮捕毛延寿。哪知道去得太晚了,毛延寿早就举家逃匿,只抓到替他看家的杨必显。    “说!”石显就在毛家审问杨必显“毛延寿逃到哪里去了?”    “小的实在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替他看家?”    “小的师父只说,皇上怕要杀他,要去避避风头。小的问他避到哪里,他说,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只关照小的,好好替他看家。”    “你既然知道皇上要杀他,居然还敢替他看家,莫非你真有代师服罪的义气?”    这一说,将杨必显的脸都吓黄了“大人,大人,”他极口喊道:“小的哪里有这个胆子。他是师父,小的不能不听他的。小的还问他,如果皇上宣召怎么办?他说,就回答不知去向好了!”    “你还敢替毛贼隐瞒?替我打!”石显喝道:“着实打!”    一顿皮鞭打得杨必显死去活来,只是一面哭,一面喊,说是实在不知道,打死他也没有用。    见此光景,料想是真的不知道。下令停鞭再问:“毛贼走的时候,可曾带行李?”    “带了他的钱财,还有一幅画?”    “一幅画?”石显问道“是什么画?”    “王昭君的像。”杨必显说:“本来已经毁掉了,又把它找出来随身带着。”    石显听不懂他的话,于是要杨必显解释,如何在掖庭画像的那天,深夜等王昭君来送红包,而竟音信杳然。毛延寿一怒之下,将原来画得极美的王昭君图像废弃,另画一幅进呈。就是现在皇帝所见的,而这张废弃在屋角的图,昨夜毛延寿临走之前,特意找了出来,随身带走了。    显然的,这张已废之图,对毛延寿还有很大的用处,能把这个用处找出来,也许就能找到毛延寿的踪迹。石显恍然如有所悟,但一时无暇细思,还得从杨必显口中,多了解一点情况。    “我再问你,他的家属是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一大早。”杨必显说:“不过小的没有看见。小的折腾了大半夜,那时候睡着了,等醒过来,看到师父给我留下一道简,把我师娘、小师弟全带走了。”    “简呢?”    “在这里,”杨必显从怀中掏出一方木简,双手拜上“请大人过目。”    接过来一看,简上写的是:“字付必显吾弟:愚师将遭不白之冤,命危旦夕,不得不携卷亡命,后会有期,千万保重!”    不说隐匿而说“亡命”看来是要逃出京师,石显没功夫再问,吩咐将杨必显送到廷尉衙门收押。随即打道回府,又找到校尉,当面下令,长安各城门务须严密盘查,防备毛延寿潜逃。同时又通知掌管京畿治安的执金吾,设法搜捕毛延寿。    两天过去了,毛延寿尚未就逮。皇帝一见面就查问,石显既不能推诿,又无法交代,伤透了脑筋。    到得第三天上午,呼韩邪派人到中书府来说有紧要公务,派遣专差回国,要讨一道关符。石显已经允许了,灵机一动,关照石敢当说:“你告诉呼韩邪,单于派来的人,关符可以发,不过要他所派的专差亲自来领。”    石敢当答应着走了。近午时分,石敢当来报,说呼韩邪所派的专使,不通汉语,无法亲自来领,希望石中书通融这一回。    “哼!”石显冷笑:“通融有何不可?只要他不拿我当傻瓜,备马!我看呼韩邪去。”    一到了宾馆,呼韩邪满面含笑,亲热得很。未及叙说,先就说道:“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谈,石中书,你很够朋友。”    “听单于这话,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呼韩邪的神态显得有些轻佻:“石中书,真公主我不要了,我要假公主好了。”    “单于是愿意迎娶宁胡长公主?”    “我不知道什么公主,只知道是王昭君。”    石显很注意他这句话,表面声色不动,暗中却非常用心,慢条斯理地说:“不错!就是宁胡长公主。”    “不错就好!不过,”呼韩邪顺口说道:“假中可不能再假了。”    “单于,”石显神色凛然地问:“何出此言?”    呼韩邪知道失言,也是失态了!不好意思地掩饰着“随便说说,随便说说。”他乱摇着手:“石中书,你莫当真!”    “既是说笑,我何能认真。不过,单于,”石显问道:“我倒要请教,你怎么忽然中意假公主,情愿连真公主都不要?”    “噢!”呼韩邪振振有词地:“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真公主脾气不好,相貌也不怎么样。”    “是的,我说过。只是我不明白,单于何以这样子中意宁胡长公主?想来是因为她脾气好,相貌也好,是不是?”    “是啊!我听人说过。”    他又不经意地露了口风。石显却不放过他,紧接着问:“谁?”    这一问,声音短促,带着质问的意味。呼韩邪才发觉自己的话太多了,也太快了,因此略想一想,很谨慎地回答:“不相干的人,说出来,石中书也未必知道。”    石显心想,这个人必是毛延寿!是此刻就拆穿呢,还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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